一如既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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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racter:克莱恩·莫雷蒂,伦纳德·米切尔 
CP:克莱恩/伦纳德(斜线有意义) 
Summary:隐秘之仆选择和诡秘之主一起长眠,现在他们即将苏醒。 
分级:全年龄 
 

Warning:OOC,二设承接《噩梦之龙的宣言》,即克莱恩此刻为错误+愚者二合一,为了维持被污染的永恒烈阳的秘偶化状态,陷入沉睡。

本文为《往日荣光》的后续,如果你没看过《往日荣光》,请……,嗨,不用看了,我删了!



伦纳德是被吵醒的,一个热情的男人用着一种和鲁恩语很像,可他却听不懂的语言,热情而铿锵有力地唱着一首节奏分明的歌。他翻了个身,发现自己躺在沙发上,身上盖了一层薄薄的毯子。太阳还未升起,但天空已经开始透着凌晨时特有的朦朦亮光了,况且外面的音乐没有丝毫停止的迹象,那个听起来十分热情的男人正在尝试向更高的音节攀登。伦纳德挣扎着,最后还是没能重回睡梦的怀抱,已经是序列二隐秘之仆痛苦地起身,即使是对不眠者序列的天使而言,这个时间起床还是太早了点。

他从沙发上坐了起来,没有在意客厅四处那些他从未见过的电器。诗人随意用手指拨弄了几下自己的头发,推开别墅的门,映入眼帘的便是那镶嵌在山林中的湖。湖面静得很,泛着一层与天空相比更加深沉寒冷的蓝。伦纳德顺着湖的边缘,向那吵醒他声音的方向走去,没过一会,他就看到了一个小小的码头,一个灰色的身影正跟着那节奏鲜明,铿锵有力的歌声跳着一种舒展操。

那是克莱恩。

那小小的码头上还有一个简陋的折叠凳,上面放着一杯冰番茄汁,伦纳德毫不客气地拿起那杯饮料,坐在那板凳上。他尝了一口,味道不像他想的那么酸,番茄的味道不重,反而有一股子清甜的味道,是克莱恩会喜欢的饮料。

“答应我件事。”那昂扬有力的音乐终于停下来了,绿眼睛的诗人指着克莱恩身上的衣服,脸上的表情非常复杂:“永远别再穿这衣服了。”

“你说这件连体衣?”

“就连它的名字都这么邪恶。”伦纳德用隐秘的能力将手里的空杯子抹去,他用手掌捂着脸,堪称痛苦的声音从他的指缝中渗出:“克莱恩,我爱你,我愿意和你一起进入可能永远都醒不来的沉眠,但你身上的这玩意已经开始让我重新考虑这个决定了。”

“可是这衣服穿起来真的很舒服。”

“我能看见你所有的全部。”这是诗人所能想到的最委婉的形容了:“以及你跳跃时呈现在你身上的每一个细节!”

诡秘之主打了个响指,身上那件滑稽的连体衣和他的汗水一起被替换成了一套褐色的正装。有些瘦弱,书卷气很重的年轻男人又想了想,将自己身上的西装外套脱了下来,上身独留一件白色的衬衫,他又从历史中摸出了一把一摸一样的折叠凳,坐在伦纳德的身旁,看着静得没有一丝涟漪的湖,望向远方层叠环绕的绿林,期盼随时都有可能破晓的朝阳。

“这又是哪?”伦纳德也在等着同样的东西,天使已经有很多年没有见过鲜活明亮的阳光了:“又是什么时候?”

“1959年的卡茨基尔山。”克莱恩简单计算了一下:“距离周明瑞的出生还有33年。”

他又仔细想了想,像是怕记忆混淆一般,从历史中摸出了一份鲁恩皇家出版社在1302年刊印的世界地图,比对了一下,肯定地对伦纳德道:“这是廷根。”

“廷根没有湖。”伦纳德愣了一下,本能道:“廷根也没有山。”

“廷根也没有这么好的景色。”克莱恩耸耸肩:“周明瑞也从来没有亲自来过这,他只是在电视剧——就是在一种机器上播出的戏剧,看到过这个地方。”

“我还以为你只能构筑那些你曾亲自去过的地方。”

“以前是这样没错啦,但即使是那时,我也经常利用‘愚弄’的能力来突破非凡能力的限制,现在有了‘错误’的能力,我能做的事又多了很多。”


他们沉默了一会,伦纳德没问克莱恩还能做到什么,倒也不是出于对一位序列之上神明的畏惧,他只是本能的不想知道,仿佛这样就不用思索那些神迹的代价。

“你有自信能挡住外面的那些东西?”绿眼中倒映着湖水和远山的诗人先是耐不住沉默,随口提了提他们都关心的事。他们总归还是在乎未来的,无论是神,天使或是人,存在本身总是希望能将自己更长久地延续下去。

“挡不住。”克莱恩突然大笑,像是一点也不为迫在眉睫的未来担忧:“就算我,阿曼尼西斯,莉莉丝,罗塞尔和斯蒂亚诺都成了旧日,也一样挡不住。”

诗人不说话了,的确,仅仅是他所能了解的内容,都在暗示那些被挡在外面的东西有多么可怕。他也不是没做过最坏的打算,但当自己的爱人毫无掩饰地道出真相时,他还是感到一阵绝望的窒息。

“但也不是全无办法,科学告诉我们,睡觉有助于思考,这点真的没错。”克莱恩脸上的表情仍有些滑稽,祂的精神状态总是不太好:“斯蒂亚诺和罗塞尔互不信任,即便是现在这个节骨眼上,他们都在竭尽全力,避免对方先自己一步成为旧日。阿曼尼西斯对莉莉丝的状态感到‘忧虑’,我也一样,谁也不知道堕落母神的渗透究竟有没有对她造成影响。赫拉伯根那条老狗永远只会站在会赢的那一方,而命运不到最后一刻是绝对不会向威尔展示那个成神的契机。而我和阿曼尼西斯选择培育三位新的真神,而不是再造一位新的‘上帝’是有原因的,白银城造物主的那些破事绝对不能再来一遍了。”

“你们并不团结。”伦纳德觉得有些冷,也许他该把那条毯子也拿出来的。可天使本不该被冷暖所困扰,隐秘之仆也很久不需要睡眠了,可这些仿佛普通人类一般的细节让他心安,一直都没什么诗歌天赋的诗人仿佛也在这种境遇下品出了几分模糊的诗意。

“没错,即使面临灭顶之灾,真神们的联手依旧充满猜忌和防备。”愚者脸上的表情终于正常了点,伦纳德有些高兴,这回祂的脸上没有崩溃出一大团四处蠕动的灵之虫,这也许意味着克莱恩的精神状态有了好转:“你猜猜看,我们都这样了,外面那些东西难道就一定会团结一致吗?”

“可外面那些东西不是疯狂,没有理智,不可理解的存在吗?团结与否对他们来说真的有意义吗?”这也确实是伦纳德心中的疑问。

“有的。”克莱恩挠了挠头,似乎在想怎么和自己的爱人解释,毕竟碍于污染和渗透,有些话在醒来之后反而不太好说了:“起码现在我们知道,混沌之子是一定会站在我们这边的——呃,应该说,我有办法让祂站在我们这边,最起码不让祂出来搅局,我还是做得到的。”

“至于堕落母神,祂是外面那些东西里面最强大的一位,也是没什么办法,只能正面刚的一位,但其他的外神就不一样了。”

“就好比欲望母树,祂现在其实已经掌握了恶魔和异种的真神,我们顺水推舟,把这两条序列的唯一性让给祂,祂就失去了继续入侵这颗最少拥有三位和祂同等级别旧日星球的目标,很大概率会直接离去。”

“其实外神并不都是我们想象中的疯狂无序,不可沟通的,虽然有一些的确是这样,比如原初饥饿,不灭的呓语,这两个更像是某种邪恶概念的具象化,被本能驱动,无法沟通。虽然仍然需要与其正面对抗,但比起狡诈多端的堕落母神,与祂们两位的战斗是可以引导结果走向的,并没有那么困难。”

“一个很好的例子,你可以发现堕落母神和欲望母树的污染,如果灵感够强,更加细心,还可以发现超星主宰和衰败君王的渗透,但你很难发现原初饥饿和不灭呓语在这个世界上留下的痕迹,不是祂们不想,单纯只是因为祂们并没有思考的能力。”

“至于不那么疯的那些,有一定沟通可能的。”克莱恩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笑了笑:“能够沟通就意味着可以理解,能够理解就意味着可以施加影响,可以施加影响就意味着可以被操控。”

“超星主宰,衰败君王,就和当年的混沌之子一样,只要陷阱做得足够巧妙缜密,像这样的麻烦总是可以被解决的。”

“最后,就剩下了高维俯视者和宿命之环,我们对这两位的了解最少,祂们的行事和目的也最神秘,我们交流过很多次,最后也没有得出什么有用的结论。”

“唯一一点有用的信息,还是威尔给的,‘宿命之环的终点是一切的湮灭与万物的终结’,但有趣的是,威尔认为宿命之环的终点还远远未到,距离现在的时间非常的遥远。”

“那么高维俯视者……?”隐秘之仆听了许久,拥有一部分隐秘权柄,并且被两位真神眷顾的他并不太担心得知这些危险的信息会对他造成什么伤害,于是好奇就占了上风。

“关于他,我们什么也不知道。”天空似乎更亮了一点,湖水也不是那种令人遍体生寒的冷色了:“糟糕的部分在于没有任何认知,就无法推测目的,做出有效的应对,但这种情况也有好的部分,那就是高维俯视者迄今为止什么都没做过。”

“什么都没做过?”

“对,祂什么都没做过,除了将自己的视线投向这颗星球以外,祂什么都没做过。”

“所以,你们真正需要对抗的,只有堕落母神,原初饥饿,不灭呓语,超星主宰和衰败君王?”伦纳德仍然有些忧虑:“虽然你说了许多,但从数量上来看,祂们还是比你们人多。”

“或许还有欲望母树。”克莱恩补充道:“谁也说不准,祂会不会仅仅只是为了有趣这种原因就继续入侵,你说对不对。”

“其他的外神也一样,也许高维俯视者和赫拉伯根一样,也许时间对宿命之环来说并不是一条不可快进与回溯的线,也许混沌之子会在我死后挣脱束缚,变本加厉地报复这个世界。”

“只有我刚才推测的这些,我们基本无法肯定任何事。”一束阳光照在湖对面的山林上,初生的阳光将夏日草木上翠绿的颜色勾勒得极美:“杀手锏还是在阿曼尼西斯身上。”

“你看,祂在成为永暗之主后,是可以继续吞噬原初魔女,红祭祀以及灾祸之城的,等到这五个序列合为一体,不可逆转,全宇宙的毁灭就会开始,到时候所有的一切都将沉寂,包括外神。”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不到万不得已,祂绝不会这么做。”湖面倒映着朝阳,可湛蓝的天空却空无一物,像极了一片已经死去的海洋:“不过这样的主动权也的确给了我们破局的空间,也算是原初留下的遗产吧。”

“我已经很久没见过初生的太阳了。”伦纳德站了起来,眯着眼,看着湖面上属于太阳倒影的粼粼波光:“戴里克成功了。”

“是时候该醒来了。”周遭的历史影像开始一点,一点地坍塌,祂们的面前耸立着一扇由浓雾构成的大门,门外闪烁着灼热的阳光:“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离开这的最后一个问题。”诗人又挠了挠头,看起来有些尴尬,又有一点不知所措:“你将道恩,夏洛克他们拆分出去,是出于怜悯,可你为什么要把周明瑞也拆出去呢?”

“他所经历的这些,我们所经历的这些,不都是你的一部分吗?”

愚者先生停在那扇门前,纯净的阳光照在他的脸上,克莱恩看起来很是平静。

“卡茨基尔山的景色怎么样?”

“很漂亮。”即使已经成了天使,伦纳德的修辞依旧没有什么进步,这雷打不动的特质在现在几乎算是某种令人心安的宽慰了。

“不把他分离出去,如果他——我们一起成了旧日后,他想要将整个世界都重铸成原来的样子呢?”克莱恩顿了顿,随后一字一句地说:“未必不可能吧?”

伦纳德以为自己明白,那句‘不再有谎言与欺骗’的承诺的含义。说完这句话后,克莱恩已经踏入了那扇光门,祂身后的天使深吸了一口气,没有理会胸膛处传来的那一点微弱的疼痛,他追随祂的脚步。

一如既往。



卡茨基尔山:
null廷根:
nul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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